穆樘

我本浮云客,江湖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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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戒指

码一篇生贺,祝我自己和大家都能开开心心

没什么剧情,就是一点流水账

最近被疯狂限流,大家看不看得到都随缘吧










28岁那年,韩文清退役了。这一年他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联盟职业比赛的冠军。

随后他就揣着两个戒指,跑去找叶修去了。

韩文清不含糊,叶修也就当即拍板,这事儿就这么轻松定了下来。他们俩之间纠缠了十几年的真真假假,年少时的犹豫不决和小心试探都已经散落在了遥远的过去。

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得压根儿可以当做不存在的窗户纸,四处还都漏着风,将那点情意串通一气,什么都无需多说。

当然,嘴上还是要不饶人的。叶修对着韩文清那和自己相比显得有些寒酸的戒指嘲笑了好一阵,他说:怎么,有两个戒指才有底气来找我啊。

韩文清嗯了一声。

可是我这都有五枚。叶修朝韩文清摆了摆手——他知道韩文清今天要来,于是特意翻箱倒柜地将这几枚散在各处的戒指都找了出来,戴了一整手。

不然你再回联盟去给我打三个戒指吧,我戴两手。

叶修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带着细微的笑,光芒璀璨得不行。

贫。韩文清想。他干脆上前一步,把叶修那张有本事将人气得暴跳如雷的嘴堵了起来。

世界顿时清净了。










就在那年的夏天,韩文清第一次和叶修一起去了苏黎世。

国家队想要冲击二连冠,韩文清无疑是一道结实的保险锁。他和叶修两人领队,带着中国队一路杀进了决赛。

争锋相对了这么多年,他们早已培养出了亲密无间的默契,商量起派兵布局,流畅得仿佛两人在共用一个大脑。

黄少天好奇得抓耳挠腮,又不太敢去问韩文清,本想偷偷摸摸地在私下问问叶修这其中的奥秘,韩文清却总是牢牢地跟在叶修旁边,两人活像个连体婴儿似的,让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八卦的机会。

直到黄少天在一次闲逛里撞到了韩文清和叶修两人。

韩文清正把叶修压在墙上亲吻,气势汹涌得像是无休无止的海啸,劈头盖脸地将叶修淹没在其中。韩文清将叶修压得严实,黄少天看不到叶修的脸,却看得到他的主领队被吻到整个人发软得站不住,最后手臂仓皇在空中挥舞了片刻,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搂住韩文清的腰。

气氛暧昧纠缠,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岩浆,烧得空气都在发烫,沸腾着冒出一串串的气泡。

辣眼睛。黄少天冷漠地想,我为什么脚这么贱呢,逛什么逛。

心里憋完了一大串话,黄少天又探头探脑地看了那两人一眼。

啧啧,老叶这是怎么得罪韩文清了,搞得这么凶。

黄少天脑筋转得飞快,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答案。

外国队的一个领队去年起似乎就已经对叶修格外的上心,商量两队友谊切磋也就算了,那个人高马大的外国男人还总是想出一些各种各样的理由请叶修过去,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说他没有贼子之心,谁都不信。

可巧今年这男人干了个大新闻,他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送了叶修一束玫瑰花。

火红火红的那种。

韩文清也看见了。

当时韩文清像个没事人似的,礼貌替叶修拒绝之后就把人拉走了。

敢情是在这儿等着算账呢。

黄少天在这边想得神游天外,那边两人也已经一吻毕。韩文清放开叶修,看被他压着的人整个都像是还在恍惚,浅浅的红从他的脸上蔓延至耳根颈项,便忍不住又含住叶修的耳垂一阵厮磨。

叶修忍不住发出一点低低的喘息。

黄少天用手捂了捂腮帮子,只觉得自己的牙根都在疼。

让不让人活了!

韩文清听到动静,目光微微转动,朝黄少天瞥了一眼。

黄少天一个激灵,绷直了身子朝韩文清点了个头后,一点儿都不敢耽搁地跑了。

真冷啊,黄少天感叹,幸好我溜得快。

怎么了?叶修被韩文清搞得迷迷糊糊的,对外界的反应迟钝得惊人。

没什么。韩文清顿了顿,一偏头,再次叼住了怀里人的耳朵。










35岁那年,韩文清受邀参加了一个荣耀的新人职业选手娱乐赛。

尽管他退役许久,一双铁拳依旧是一往无前,旋风一般扫过赛场,所向披靡。

最后捞了个冠军,站在了颁奖台上。

还有一年就要卸任的冯主席见到老熟人感慨万千,颁完奖杯后,拍了拍韩文清的肩说:好好和叶修过日子。

千万千万,不要再把那尊大神放出来了,怪头痛的。

韩文清细微地笑笑:好说。

秉承着传统,依旧是一座奖杯,一枚戒指。韩文清回家后,将奖杯往桌上一放,随后拿着戒指到了卧室,拿出书柜里的一个盒子,将戒指放了进去。

叶修靠在门边看他,没多想,只笑眯眯地问:欺负小朋友去了?

他们差的远。韩文清丝毫不客气。

叶修啧啧两声,就摇头晃脑地去了书房。

后来韩文清把戒指给了叶修这事儿不知怎么被苏沐橙知道了。小姑娘听完叶修说的他们俩当年那档子事,半晌震惊地道:你们就这么到一起去了?

所以她想象的那些告白,送礼,甚至约会什么的,都是她的错觉?他们俩就这么凑合着过了?

一点仪式都没有?

苏沐橙扶额。

她就不该对这两个五大三粗的人抱有什么期待。这怎么成!

她发令,韩文清和叶修都不敢不从。于是近乎又快隔了十年后,他们俩赶鸭子上架似的,体验了一把年轻时错过的、却又实际上融进生活里的、那些分毫不差的心动与情爱。

我照了啊。苏沐橙眯着一只眼,相机对准两人,嘴上指挥着。

你们俩再靠近一点,韩队你笑一个呀。

好嘞,别动啊。一,二,三,茄子!

照片上,韩文清的笑难得显露出了柔软的色彩。

而他们两人的身后,是翻飞嫩绿的柳叶,是西湖干净的水,长天一色,春光明媚。











40岁的时候,两人都已经不再年轻。某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叶修意外地醒得早一些。

他侧头,看到韩文清睡觉时都微微有点皱在一起的眉头。

叶修甚少有机会看得见枕边人的睡颜。一是因为韩文清一向起得比他早——他要起床做早饭,晒衣服,还要伺候某个人起床。二则是因为韩文清的体力从来和他的年纪不太相符,折腾得叶修精疲力尽,好多次撑不住自己先又累又爽得晕过去,第二天起来自然遭罪。

啧啧,要不得啊。叶修伸手去抚韩文清的眉心,企图把他那块和他整个人一样坚硬得像石头似的褶皱给抹平。随后他就看到了,在淡淡的晨光里,留在韩文清鬓角的一小撮头发,在不知不觉里染上了霜雪的颜色。

叶修的手停了停。

韩文清被他这么一弄,也醒了。他自然而然地把人扒拉进怀里,声音还带着睡意,低沉沙哑,莫名地性感:怎么了?

叶修顺势收回手,整个人在韩文清怀里缩了缩,声音有些闷:没什么。

那天叶修嚷着要给韩文清剪头。韩文清惊奇于自己都不知道叶修还有这么一门技术,遂点头同意。

叶修乐呵呵地举起剪刀,照着鬓角首先就是咔嚓一刀。

后来韩文清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让那像狗啃过一般的头发重新长好,并从此以后,没收了叶修的剪刀。哪怕叶修据理力争,也没让他再往自己的头上动一分一毫。

除非他不想要自己鬓角的那些头发了。

两边都剃得跟个僧人似的,惨不忍睹。











60岁的时候,两人都退休了。两人严格来说都是北方人,身居高位已久,似乎也并不差钱,于是干脆就在北京买了套房子,安稳定居。

来北京才几年,叶修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北京老大爷遛鸟的那一套学了个九成九。他买了只虎皮鹦鹉,有事儿没事就逗他,教他说话。

于是有一段时间,韩文清每次买完菜回来,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他家里传来字正腔圆、且声音嘹亮的呼唤:老韩!老韩!

而叶修就坐在阳台上看他,笑得东倒西歪。

周围坐着唠嗑下棋的老大爷跟着笑:怎么,媳妇儿干的啊?

韩文清无奈勾勾嘴角:是啊。

嗨,这是好事儿!老大爷摇着扇子笑眯眯地叹,说明人家喜欢你,乐着还来不及呢。

韩文清点了点头,神色温和,道了声“是”。










70岁的时候,两人身体都已经不太健朗,可精神依旧矍铄。

两人坐在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里,叶修正在闭目养神。

韩文清转头看他,握着的手微微捏了捏。

叶修老了,头发花白,皱纹爬上他的皮肤,刻下时光走过的足迹。

可是他的骨子里,还住着一个青年二十七八岁的灵魂,有点内敛的锋芒锐气,有点颇深的算无遗策,有点无赖的嘲讽,有点真挚的心魄。

组成这样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一生都被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看够了?叶修阖着眸,还是那么个懒洋洋的模样,漫声问道。

韩文清嗯了一声,想了想,终于将手里捏了许久的东西放在叶修手指交叠的手背上。

叶修终于舍得睁眼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失笑:干嘛呢你这是。

给你的。韩文清简短道。

叶修将它拿起,摩挲着它还带着韩文清体温的雕刻花纹,眯着眼看了看内部刻上的h和y的字母,啧啧开口:没想到啊老韩,怎么这么老了才学会浪漫,笨。

韩文清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当年你说,我还要再给你三个戒指。

叶修的手微微一顿。

遥远的记忆从时光震荡的山河里颤颤悠悠地浮了上来,抖开表面滑落而模糊的水滴,拨开漫长的风霜岁月四季流转,露出了一个人几十年来一如既往,沉默而柔软的心。

这是第十枚。韩文清说。

叶修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闭了闭眼,皱着鼻子笑笑:那时候我就说要,你现在才给我。

可好,十枚戒指诓了我这么多年,便宜你了。

嗯。韩文清也笑了。

可是我不只想套住这几十年,我还想套住你的下一辈子。

心机啊老韩,叶修睁眼,斜斜瞥了瞥韩文清,你怎么这么心机。

这点心机全用在你身上了。韩文清回了他一句,那你给不给?

叶修漫不经心地顺着戒指上的花纹摸下去。细碎的银光盛满了年年岁岁的无声陪伴,日月星辰的温柔皆被收尽,心海的浪潮依旧汹涌澎湃,踏着海鸥悠长的啼鸣送来新的涟漪,一层层荡开,遥望无际,蔚蓝如洗。

这要怎么拒绝呢?

叶修笑了。

他说:我给。








END.

一点流水账,写得很舒畅的一篇文,大概就是我想象中的他们应该过的日子吧

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最后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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