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樘

我本浮云客,江湖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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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色胆包天

@悬空 真的很抱歉点文拖了这么久(.

自经历了返校当晚病发第二天就被打包回家手术走起后,赶紧滚来还债

山大王·虎韩×流氓·兔叶,我靠我现在还在头疼流氓兔,毕竟总觉得很出戏(ntm)

希望写出来的文是你想象中的那种...

以及迟来的祝大家国庆快乐!

没问题的话以下正文










殷县作为全国重要的交通要道,它的闻名遐迩却不在四通八达的水道,而来自于一座山。

浮泠山终年都被一层浅浅的云雾笼罩,像是一道浑然天成的结界,将山间千万生灵呵护在怀。外来的行人路过至此,都忍不住会停下车马,欣赏一番这稀世奇景,才觉得不虚此行,方可重新踏上前路。

这座山落在一个天然的风水宝地,灵气十足,住在四周的百姓便也将这座山当做是这一代的神山,不敢随意侵犯。每逢佳节,甚至会在山脚供上些鸡鸭果蔬,以保佑这几十里乡土风调雨顺,安稳无忧。

十里八乡的百姓口口相传,说这山间盘踞着一只神虎,多亏有它,才让这一片地带无大病大灾,无大风大浪。所以他们才要恭敬待之,以免那神虎哪日一怒降下天罚,反而得不偿失。










“叶修!”

一声怒吼传出,化为了山林虎啸,浩浩荡荡地扫过漫山遍野,震得山体都似乎抖了抖。

那在传言里已然成神、令百姓不敢触怒的大虎此刻一跃而出了潭水,虎瞳怒睁,环顾四周,威风凛凛。可惜他要寻的那位却早已溜之大吉,没了踪迹,于是这只通体纯白的老虎只能狠狠一拍爪子,溅起了一池的清水,悉数都泼在了周边的泥土里。

山间尚未开化的小动物们凑在一起瑟瑟发抖,生了灵智的倒是无动于衷,似乎对这山间之王的震怒习以为常。

“叶前辈又跑到山顶去了?”张新杰一撩眼皮,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可不是么,哎你说老叶到底图什么呢这么每天都来一下的。”黄少天在水里游着圈,嘴里吐出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往上翻,“他是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他身边另一条稍大些的金色锦鲤似乎被黄少天绕得有些眼晕,不得不伸出尾巴勾住黄少天扇动不息的鳍,温声道:“左右他们也如此相处了几百年,你的问题尚且不必担忧。”

“谁担忧了?”黄少天翻了个白眼,“我巴不得呢。”

他说的话与其说是诅咒,不如说是赌气嘴硬。喻文州知道他和叶修玩得有多好,遂只是笑笑,并不发表看法。

张新杰抬目看向山顶,而他头顶是树木遮蔽,阳光窸窣,只看得见有群鸟自山巅受惊而起,其余什么也不知,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展开翅膀微微一扇,身体便在空中上上下下地浮动着。

“我上去看看。”它落下这句话,便振翅一飞,向着山顶掠去。

张新杰并不担心叶修的安危,他只是怕...

韩文清能被叶修气到内伤。

想到这对冤家,他眼角微微抽动,只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一颗老妈子心。

张新杰轻车熟路地上了山,轻飘飘地落在了白虎身边。此刻这只白虎依旧黑着脸坐在池边,大尾巴心情欠佳地在草地里晃来晃去,尚未干透的毛发还有些微微地内缩,不复常日的蓬松厚实,倒莫名透出些狼狈的意味。

张新杰就在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不知多少次的又轻叹了口气。

韩文清就像是被这一声轻叹打开了某种开关,他一拧虎头看着张新杰,忍不住地道:“你说叶修这家伙...”

“怎么就这么不像一只兔子呢?”张新杰顺口接道。

韩文清:“……”

张新杰很诚恳:“韩前辈,这开头你已经说过几百年了。”

一次都没变过。

韩文清:“……”

嘴拙能怪他么。











是的,叶修是一只兔子,一只成了精的兔子。

据说他本来只是一只家养兔,住在江南某位小公子的府中,权当是一件陪读的玩物。在那位小公子进京赶考的途中,不知怎么的掉落在了浮泠山的地界,被当时巡山的韩文清给捡了回去。

韩文清以为那只是只睡糊涂的傻兔子,不过一晌就会醒来,谁知叶修这一睡竟就是百年。

机缘巧合下,他引入了这风水灵气,昏睡百年,一朝开了灵智,一跃成了这浮泠山里的高等存在。

辛辛苦苦由一朵花修炼而来,还差点半途劈岔的张佳乐听闻叶修那令人艳羡的好运,气得花粉都抖落了两三斤。

韩文清自己想来,却是万分后悔当时为何一时心软,救了这只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胆大包天的家伙。

当时的叶修不慎被小公子落下,裹了一层土黄的尘灰,连模样都快看不出。韩文清叼着他上了山顶,厚大的虎爪不甚熟练地用潭水给他揉搓了一番,才一点点露出他原来毛发的色泽。

是最寻常的白色毛色,看得出来是被娇养大的,毛发顺滑柔软,最外层已干的短短绒毛翘起,在山间的凉风里颤巍巍的摇晃,格外地惹人怜爱。

现在想来,韩文清约莫就是被叶修这副乖巧的模样给蒙蔽了双眼,直到这只兔子醒来,韩文清才发现,他不是捡回来一个流落在外的可怜小东西,而是请回来一个天生克他的祖宗。

俗话说都老虎屁股摸不得,然而叶修这小小的躯体里藏了一颗勇士的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几乎快要把逗虎变成了自己的职业。

逗也就算了,韩文清自诩自己不是那么小鸡肚肠的虎,天大的恶作剧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计较。

可那也架不住叶修天天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

耍流氓。

韩文清洗澡时他就正大光明地伏在草地里,欣赏威风凛凛的大白虎因毛发打湿下垂而露出的线条分明的肌肉;韩文清闭着眼小憩时他就大剌剌地躺在韩文清身边,有一茬没一茬地拿他那分不太开的三瓣嘴,叼着韩文清的毛在嘴里嘬,那架势活像是在吃草。

偏偏韩文清还气不得,每每在发怒的边缘,看着叶修那玛瑙一般晶莹剔透、似乎还闪着一层浅浅水光的眸子,滔天的火都也先莫名被浇灭了大半。

余下那点儿星火便在叶修的逃之夭夭里,被憋屈地摁回了心头,无处发泄。

逐渐开了灵智的喻文州黄少天张新杰张佳乐他们,也由一开始的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到现在已经能神色自若的在千丈寒山因神虎怒啸而瑟瑟的日子里逍遥自在。

也是很闹不明白叶修一只兔子,怎的胆子会这么大,简直堪称是不要命地撩着自己的天敌,好像生怕哪一日不能被韩文清给一口吞了。

“所以,这次叶前辈又干什么了?”张新杰问。

韩文清一听,脸先又黑了三分。

半晌,他才紧紧咬着自己锋利的虎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沉沉地挤出声:“他摸我的尾巴。”

张新杰:“……”

他真的是发自内心地对那位已经撒丫子溜远的勇士催生了一丝诚挚的敬佩。

可怜的猫头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自己的翅膀里蹭了蹭,形象地抹了一把脸,才一言难尽地问:“叶前辈为什么要...”

他张了张喙,最终还是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完。

韩文清说叶修是“摸了自己的尾巴”,张新杰自己却知道,摸摸老虎尾巴这种事,叶修估摸是早就干得出来的,也不至于韩文清到了今天才独独为了这事大动肝火。

韩文清大概自己也难得的有些难以启齿,才说得这么...委婉。

所以叶前辈你到底是闲出了什么毛病才会想去摸韩前辈的屁股?

而且韩前辈,你到底是对叶前辈有多么放松警戒才会被叶前辈摸了屁股?

张新杰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似乎是隐隐约约误打误撞地戳破了什么真相,一时只觉得自己的鸟生当真是坎坷艰辛。

想想叶修这么几百年如一日的撩拨着老虎须子还能活蹦乱跳,且日复一日地得寸进尺上房揭瓦,张新杰好像也觉得不是不能理解了。

只是叶前辈...

张新杰看了看韩文清此刻虎着脸摔着尾巴,粗砺的毛皮上沾满了怒火降临时因暴躁而被粘得到处都是的草籽,面无表情地想。

为何每次来熄火的都是我?

“叶修你说说你这什么毛病。”张佳乐此刻也正对着叶修撇了撇嘴,语重心长地做着教育工作。

只是撇嘴这动作做起来对一朵花儿来说有些麻烦,从远处看的人大概会觉得这朵粉色的大花更像是被风吹得有些抽了筋,花瓣一个劲儿的抽搐着,花粉又扑簌簌地掉了满地。

他旁边蹲着只白团团的兔子,一双长耳软软地支棱在空气里,摇摇晃晃要垂不垂,小巧的三瓣嘴开开阖阖,机关枪似的将一根根草呲溜进嘴里,而后腮帮子飞快地鼓动着,将那点草咽进了肚。

他这才有空看着身旁操碎了心的好友,漫道:“这不是闲么。”

他不开口还好,整一个可爱的小白团子,开了口,一股子浓浓的痞气先露了三分。

张佳乐一脸的惨不忍睹,看得出他曾也因为叶修在心目中形象的破裂而难言了许久。

这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怨那已经躺在土里连点儿灰都不剩的小公子,到底是怎么养出这种嘴贱的兔子的?

远在京城曾官至宰相、逝世后被先皇赐了谥号,莫名在百年后还要被迫躺枪的小公子:“……”

可能陪读时的那些诗书礼乐都成了兔子肚里的草,除外无任何作用。

张佳乐见叶修又拽下一根草叼在嘴里嗍,就知道叶修压根儿没把他的话从心里过,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挥着花瓣赶叶修走:“滚吧滚吧,你爱作便作,反正你就是仗着老韩舍不得把你怎么样。”

“是吗?”叶修纳闷,“可是他把哥的毛可咬下来不少了。”

张佳乐几乎要喷出一口血:“你不招惹他至于这样吗!”

叶修沉默地嘬着草,半晌眯了眯眼,笑了一声:“也是。”

他甚少顺着说过什么话,以至于张佳乐一时竟觉得自己大概是听岔了。他掏了掏耳朵,提高声儿追问了句:“你说什么?”

叶修笑笑,摇了摇头。

这对话就这么不了了之,叶修好像丝毫不受影响,该怎么撩还是怎么撩,撩地韩文清天天满山头的咆哮,抖着胡须想象他把叶修摁在自己爪子底下疯狂拔毛。

但好像事实上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吹胡子干瞪眼,然后下一次又被叶修撩得满身的虎毛齐齐炸立。

直到一日,韩文清终于清闲了大半个早上,正惬意地梳理自己虎爪上的毛发,张新杰却扑扇着翅磅,炮弹一般急急向着韩文清冲了过来。

“韩前辈,叶前辈好像被人抓走了!”








说来叶修也是罕见地倒了霉。

他一时兴起,下到山脚想找一朵花镶在自己费劲儿做出来的小草环上,打算趁韩文清睡觉时戴在他虎爪上,谁知却被一个小孩盯上了。

那小孩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比同龄的孩子整整小了一圈。脏黑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罩在他的身上,整个儿显得空荡荡的大了一圈,衣料下显出一排瘦得嶙峋惊心的骨架。

这约摸是个流落至此的难民,与父母走丢了,便只能靠自己摸爬打滚地活。

他一手攥着个小弓,一手捏着一把沿路捡来的破箭,兜里还揣着石头,一阵劈头盖脸地偷袭,反倒叫这小孩得了手——

叶修先是被他一石头砸懵了,在原地愣怔了一瞬,接着就被一箭戳进了后腿。叶修暗道不好,拖着腿跌跌撞撞要往山上冲,却还是被小孩拎着耳朵捉在手里。

见叶修蹬腿挣扎的厉害,小孩怕他跑,情急之下一把将叶修埋进自己的衣服里,硬是把他埋晕了,才带着他急匆匆地离开。

这动静被山脚下刚开灵智懵懵懂懂的小蛇看到了,他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这事儿告诉了自己的同类,就这么一点点传开,传到了张佳乐的耳朵里。

张佳乐当即就急了,可惜自己是朵花,无法挪动分毫,只好托在自己头顶的鸟去告诉张新杰。

张新杰这才赶紧火急火燎地冲上了山顶,将这事通知了韩文清。









那小孩许是饿得狠了,并没有跑得太远,便找了个有溪水的地方,就地生了一把火。

他手小,劲儿也很小,两块打火石都快磨没了,才生起这么一堆细瘦的、似乎风一吹就要熄灭的火,于是更加不敢耽搁,将叶修拖至火堆边。

只是他动作又顿了顿。

他饿得急,看着活物便捉,这会儿一切就绪了,他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兀自在原地苦恼。

而后他便听到身后似乎有一阵大风呼得刮过,裹挟着从深耸如云的高山之巅里带出来的寒气,浩荡而下。

有巨大而深黑的影子一闪而过,最后稳稳落在了那只兔子的身边。

小孩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尖锐的叫喊。

便见那黑影从跳跃的火光间露出了它原来的样貌。

那是一只巨大白虎,虎掌生威,獠牙锋锐,冷酷的面容看过来,将冰霜一般的杀意写在了瞳仁里,沉得像是一柄尖刀,搅得这一片树林低风咆哮,冷肃萧萧。

那小孩顿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僵成了一座立在原地的雕塑。

却见那白虎只是扫了他一眼,便一低头叼起一旁兔子柔软的后颈,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头一次被一只老虎截了胡,那小孩也是吓得不轻,半晌才跌坐在地上,后怕地拍着胸口。一口劲儿还没缓上来,便见一旁似乎还躺着什么东西。

小孩不敢不多想,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才发现那竟是一头被咬断了脖子的鹿。

他顿时顾不着怕了,也不去计较为什么恁大的老虎要去和他抢一只兔子,喜笑颜开地跑了过去。











韩文清一路都不敢用力,收着牙衔着尚在昏迷的叶修,风一般地重新刮上了浮泠山。

只是将他安安稳稳地放在身边了,韩文清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叶修被捉后他的恐慌与焦灼如此真实,直到现在还在他沸腾的血液里叫嚣着失而复得的后怕,一下下沉甸甸地压迫着心脏。

而这只兔子还安安稳稳地躺在他身边,身体因呼吸而微微地一起一伏着,耳朵也软软地贴在身后,像极了几百年前韩文清刚刚捡到他时那一脸无辜的乖顺模样。

韩文清深吸了一口气,低头伸出粗糙的舌头,狠狠地在叶修的伤口处舔舐了一遍,已确认他就在自己身边,呼吸平稳,安然无恙。

他这番动静终于惊醒了叶修。

他先是眯了眯眼显得有些迷糊,随后一个激灵想要跳起来,目光却看到了一抹他无比熟悉的白色。

“老韩?”他开口。

韩文清沉沉地“嗯”了一声,见叶修磨磨蹭蹭地想动,便一爪子将他摁住,低声道:“别乱动,小心扯着伤。”

叶修眨巴眨巴着眼,颇有些无辜地看过来。

韩文清便再也忍不住了,伸出舌头,将他浑身上下舔了个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虎牙咬着叶修短短的尾巴磨了磨,而后松嘴,又叼起这只浑身被刺激得发抖的兔子,团吧团吧地压在自己身下。

叶修歪着头看了看韩文清,突然张开他那三瓣嘴,从里头探出一条极小极细的舌头,挠痒似的轻轻舔了舔韩文清的肚皮。

韩文清那双虎瞳顿时一暗,浓郁且深沉的光铺天盖地地向着叶修压了过来。

“惯的你。”韩文清像是喉间挤出一声短促的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叶修乌黑小巧而湿漉漉的鼻尖,话语似胁非胁。

“说吧,耍了几百年的流氓,你打算干什么?”

叶修红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眯起来笑笑:“你这么迟钝?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韩文清身后的大尾巴愉悦地翘了翘,他干脆利落地又一次叼起叶修,大步就朝着自己的洞穴走去。

那洞穴宽大深邃,阳光只堪堪能照亮小半个石壁。而此刻,洞穴门户大开,有风而过,入口反射着石壁上的光,显得明亮异常。

它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二位主人了。









END.

觉得自己写得好沙雕啊(((.

希望不要嫌弃!

祝各位阅读愉快

以及无比迟来的再次祝大家国庆快乐!

厚脸皮地求评论(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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